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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日常吵吵鬧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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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的日子,枯燥無味,沒完沒了,學會苦中作樂,才能夠更好的生存,每天逗左冬玩是古越的一點樂趣,從大早上來到學校見到左冬開始,然後不管是老師唾沫橫飛的課堂上,還是短暫的課間休息,古越總能找到機會逗一逗左冬,就連放學回家前,古越都要來刷一次臉。

太陽初升的早晨,空氣格外清新,左冬拿著書本到走廊上進行晨讀,忘我地投入,直到古越出現。古越來的時候,總能看見左冬站在走廊上大聲朗讀,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動機,就是想捉弄一下她,原本是一群人吵著鬧著上樓,這個時候古越就會脫離隊伍,躡手躡腳地靠近左冬,然後在她耳邊大聲一喊,嚇左冬一大跳,誇張的時候左冬直接就把書丟到樓下去了,然後氣急敗壞地追打古越,古越邊逃亡邊傳來陣陣大笑聲。有時候,古越不嚇她了,跟她玩捉迷藏,還是輕手輕腳地溜到左冬背後,用手指頭碰了碰她的左手臂,然後瞬間躲到她的右手邊,左冬每次都上當,第一時間就往左手邊看,當然是看不到人了,又埋頭看課本,接著會感覺到有人敲了敲她的右手臂,她還是往右邊看,還是找不到已經躲到她左手邊的古越,古越看著她笨笨的樣子,“撲哧”笑了,左冬才知道是無聊的古越又來惡作劇,時間久了,次數多了,左冬也長記性了,不會每次都讓古越得逞,偶爾她也贏一次,當場抓住調皮的古越,可古越沒有一絲一毫戰敗的感覺,反而輕輕拍了拍左冬的肩,欣慰的點了點頭,雙手交叉身後,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,留下左冬看著他的背影,摸不著頭腦,明明自己贏了,抓到他了,為什麽感覺還是被耍了。

有那麽一種說法,說一堂課45分鐘,聰明的人只聽5分鐘,剩下的40分鐘可以用做其他,古越就是那種可惡的聰明人,更可惡的是他不做正事,不能自己安靜地看書或者做題,哪怕趴在那兒睡覺老師都不會有說法,他就愛玩,就愛玩弄左冬,偏偏左冬是那種一堂課45分鐘怎麽聽都不夠的人,遇上古越,算她倒黴。左冬在認真聽老師講課,認真記筆記,突然一束光照射進眼睛,她看不清黑板,便往旁邊挪了挪,躲開那束光,誰知它又跟了過來,左冬不理會都不行,惡狠狠地朝古越那個方向望去,古越正看著黑板聽著課,“咦,奇怪,不是他”左冬心想“誤會他了”,看了看四周,還是覺得他嫌疑最大,半信半疑地把目光轉回黑板上,沒多久,那束討人厭的光又出現,還帶搖晃的,左冬氣得火冒三丈,在心裏認定是古越,要跟他鬥,得講究戰術,首先是學會忍,左冬假裝不理會,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捕捉對手,果然是古越搞的鬼,用他的手表,借太陽光反射,來逗左冬,看左冬生氣但就是拿他沒辦法的模樣,樂呵呵地笑。有時候,這束光還挺好用,比如說,左冬晚上學習太晚,課堂上不小心打盹,就一會兒功夫,老師的板書洋洋灑灑整個黑板,左冬不知道該記哪裏,哪個才是重點,全記的話又會錯過老師的講解,一籌莫展之際,就有一圈小光點在黑板上游走,然後定位在某處,被小光點折磨到神經敏感的左冬立即領會,奮筆疾書抄寫完,再聽完老師的講解,也就懂了,然後向古越投去一個原諒的眼神,感謝就免了,當他將功補過。

課間休息,要抓緊時間補充能量,趴在桌子上休息那麽一會兒,下節課就能清醒許多,所以老師一宣布下課,左冬就趴桌子上了,這個時候最怕別人打擾,可怕什麽來什麽,“咚,咚咚,咚咚咚,”一陣有節奏的敲打聲把左冬叫醒,左冬迷迷糊糊看了一眼,又是古越,知道他沒事找事,現在沒空理他,把頭轉向另一邊又繼續睡,古越哪有那麽容易打發,心生一計,一本正經地假傳消息,說班主任有事找,現在立刻馬上,這一招特別管用,左冬撐著站起來,去廁所洗把臉清醒後,走向辦公室找李晴,禮貌地問了聲老師好,就等著李晴開口,李晴沒有叫她,以為她有事找,溫柔地問了句“什麽事?”左冬這才知道上了當,但是人已經在這裏了,不好供出是古越的惡作劇,又不能回答沒事,腦袋飛速運轉了一下,回答道:“哦,我是想問最近有沒有什麽任務,如果沒有練習題的話,要不要安排默寫?”這麽一問,李晴想起來了,有一份文言文練習卷要完成,從抽屜裏拿出,交給左冬,“只需要做第一篇,晚上下課之前交上來。”左冬接過說“好”,趕緊撤退。托古越的福,大家又多了一項任務,左冬要是這麽通知的話,古越估計會被群毆,左冬當然不會那麽做了,因為多虧了古越,左冬徹底清醒了,而且還獲得了辦公室幾個老師的好評,“有這樣積極主動的科代表真好。”左冬也不是每個課間都要補覺,大多數時候還是清醒的,看書做題,說說話想想事情,還是有豐富多彩的課間,不管怎樣的總少不了古越,古越要麽帶著話題來,要麽來參加討論。左冬正欣賞窗外的風景,古越過來敲了敲桌子,頗有興致地問道:“左冬,你知道愛情是怎麽轉移的嗎?”左冬一臉不解,想都沒想就答:“這算什麽問題,我不知道。”古越嬉笑著公布答案,“是擁抱。”左冬疑惑,“為什麽?”古越唱起歌來,“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…”左冬懂了,古越還在深情忘我地唱著,左冬給了他一個白眼,不理會他,讓他唱吧,唱夠了自己就回去了。這一天,左冬捧著本課外書,津津有味地翻看著,後桌林雨澤拍了拍她的肩,說道:“老大,昨天我看到一段話,覺得很有道理,你聽聽看然後說說你怎麽想唄。”左冬給他一個眼神要他接著往下說,他繼續道:“說一個男人會經歷三次愛情,一次懵懵懂懂,一次刻骨銘心,一次真愛一生。”左冬不知道該怎麽看,但還是附和道:“嗯,很有道理的樣子。”很顯然他並不滿足這個答案,追問“那你覺得一個男人要經歷幾次愛情才能真正學會愛一個人?”左冬思索片刻,正要回答,古越湊了過來,“在說什麽?”左冬想著自己也沒有什麽看法,不如丟給這家夥,他想法多話也多,讓他回答再好不過了,就告訴他“問你,一個男人要經歷幾次愛情才學會真愛。”古越若有所思過後,認真地答道:“兩次吧。”左冬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,她不懂,沒有話語權,林雨澤倒是很有興趣,追問古越,“為什麽?哪兩次?”古越試著回答:“一次初戀,一次一生。”林雨澤點點頭,覺得也有道理。古越說完看了一眼左冬,眼睛裏有話,可是什麽都不說。左冬覺得怪怪的,應該做點什麽拯救一下氣氛,隨便說道:“我覺得五次以內都是可以的。”能感覺到古越和林雨澤期待的眼神,在索要左冬的解釋,左冬就是把林雨澤的三加上古越的二,隨口說了五,這要怎麽解釋,只好搪塞一句“女人的第六感。”林雨澤有了自己的想法,退出討論。古越神經兮兮丟下一句“那我先去談五次戀愛再回來。”左冬想:回來找我嗎?我有那個榮幸成為你的一生嗎?我等你。看一眼古越,甜甜地笑了,翻看著書,期待起有他的未來。

放學鈴響,同學陸續離開教室,左冬埋頭寫字,她是這麽想的:這個時間段食堂擁滿了人,十幾二十分鐘的排隊時間,她可以背一篇課文,或者做一篇閱讀理解,做完再去食堂就剛剛好避開人群,免得浪費了時間。古越是回家吃飯的,或早或晚,但不管早走晚走,走之前,都會到左冬面前打卡簽退。有時候左冬嫌吵,會把耳機塞上,音量調到最大,隔絕外界一切聲音,就能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,古越離開前,過來看見左冬塞著耳機,就一手摘下她的耳機,塞到自己耳朵裏,“聽什麽?”左冬有時候回答有時候不答,因為不管什麽歌曲,他都要嫌棄一番,評價幾句,然後離開,左冬已經習慣了。左冬不塞耳機的時候,古越還會坐一下,看看左冬在寫什麽,然後自顧自地說話,說一些左冬聽不懂的話,類似鍋碗瓢盆、砸鍋賣鐵之類,看著左冬滿臉疑惑的表情,滿意地溜走,左冬想一中午或一晚上,才能聽到答案,原來是某些粵語歌歌詞加上他自制的記憶法,難怪左冬聽的雲裏霧裏,只能說敗給他了。當然了,古越也不是每次都玩弄左冬,偶爾那麽幾次也對她好一些,小心翼翼地拿過她的書,遮遮掩掩地把一片加工過的樹葉書簽夾進她的書中,再悄悄告訴她,那是班主任給周六自覺到班級學習的同學的獎勵,只有那麽一次,左冬錯過了,而他那天碰巧去拿落在學校的作業,就那麽一次還讓他給遇上了,他收到後細心護著等合適的機會把它轉送給左冬,左冬看著樹葉,心裏很暖,很感激很珍惜,不是因為樹葉美得不像話,是因為古越對她好。就像收到那張信紙,一樣感激一樣珍惜。古越解釋完他的鍋碗瓢盆、砸鍋賣鐵,從書包裏抽出一張信紙,背面朝上交給左冬,讓她先慢點看,等他走了再看,左冬想:是一封情書嗎?寫出他眼睛裏藏著的話語了嗎?寫出她期待的表白了嗎?帶著一顆砰砰直跳的心,慢慢地翻開信紙,仔細品讀,上面工工整整寫著“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,懷著冷卻的心窩漂遠方…”“這是什麽?”左冬心裏千萬個問號,繼續往後看,“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…”最後還有落款,這還是左冬第一次看見古越把自己的名字寫得那樣好,才明白,原來是一張書法練習,內容是《海闊天空》的歌詞,經常聽古越哼唱那幾句,左冬笑了,笑自己想太多,是自作多情了,或許古越心裏,左冬是很要好的朋友,僅此而已。即便如此,左冬也感激他來到她的世界,逗她玩對她好。左冬小心翼翼地把信紙裝進文件袋,捧在懷裏。

這一天天,和古越吵吵鬧鬧,甜的苦的,一起經歷一起走,能走多遠,且看且珍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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